對於我來說,這雖不是第一次乘飛機,卻也絕非整天在天上轉的“空哥”。飛機起飛之後,我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機窗外的景緻奪去了。

    機窗外是茫茫雪原般的白雲,白雲之上有朗照的驕陽和湛藍的玉宇。這時,遠方出現了許多似連非連的湖泊,以及被霧一樣籠罩著的山巒。在視野的下方,是一片翡翠般晶瑩的水面,水面平靜而又透明,有一叢叢珊瑚樣的雲團“生長”在其間。一會兒功夫,這些珊瑚樣的雲團清晰起來,潔白地凸現在水面上,象碧綠的大海中一座座的冰山,正緩緩地迎面漂移過來,讓你一時搞不清身在何處。雲們越聚越多了,周圍很快便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當云們以細膩的帶有質感的形態出現時,你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名登山隊員,正站在眾雪山的製高點上"一覽眾山小"呢。當云們開始淡化並飄逸起來時,它們又像霧一樣從你的身邊散去,你便穿行在這霧裡了,四周是白茫茫一片真乾淨。商務中心 

        雲們是真的那麼舒卷自如的。一會兒鋪排而來,遮天蔽日地群居著、幸福著;一會兒天各一方,孤獨無助地獨處著、痛苦著;一會兒卻又轉瞬即逝,無影無踪,很像人生的某些個階段,只是雲們的自由是人生所不能企及、不可比擬的.飛機在自由自在地飛翔著,像一只無憂無慮的鳥兒。我突然就羨慕起鳥兒來,想想平日里為生計所累,為感情所累,為各種瑣碎的事物所累的那種平庸和束縛,便很傷感。我曾寫過一首題為《白鳥》的詩,其中有“白鳥/以優雅的姿勢/擦洗天空/鳴聲/純潔而傲岸/潔白的羽翅/追尋夢的湛藍”的句子,其實也是抒發了對自由的渴望和對生存狀態缺乏改變能力的一種心境。

        這始終漸次遠來遠去的由綠到藍的天空,是如此不可思議。有時,這碧綠之上,會出現一條白色的雲帶,像大海上急駛而過的快艇劃出的犁痕;有時,那些細碎的白雲翻捲著,又似海邊此起彼伏的浪花,一浪逐一浪地湧動著、飛濺著。當飛機轉彎或遇到較強氣流而振動、顛簸時,你覺得那簡直就是坐在被海濤托起又拋落的小船上,你會不由自主地揪心地望向遠方。遠方,這時就奇蹟般地出現了岸,那層次分明的弧形的海岸。陽光灑在那片金色的沙灘上,與這碧綠的大海交相呼應。你彷彿是立在水面之上向它緩緩走去,親切而又自然。

        現在,機翼之下既然也是藍天、白雲,我們當然也就身在雲天之間了,但諸如大地上所見的那些個變幻的高山、丘陵、溝壑、河流、湖泊、海灣之類的景緻,卻又讓人不知不覺間分不清哪是哪了,有點恍如地上,恍如山間,恍如海中的錯覺。這時的頭頂上,像有一個圓圓的蓋子,罩著飛機和我們,我們和飛機似乎被懸在一個巨大的鍋中,被水托舉著、浮動著、漂泊著。但,任怎麼飛行還是在中間,就像孫悟空翻不出如來佛的掌心一樣困惑而又無奈。

 機翼下的天空開始越來越暗了,而周圍及遠方的天空卻被陽光勾勒出一層彩色的輪廓線。這時,我的目光就和蒼穹中一片藍玉色的景象接觸了,那兒,彷彿有一座下浮於海,上接於天的山峰巍峨聳立著,亮麗而奪眼,似有一股透明涼爽的空氣從那兒撲面而來了,我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使我想起了維其略引導但丁而去的淨界山。恍如自己也曾是一個群集於地伯爾河羅馬港口的靈魂,乘坐著那神鳥駕駛的船而來,這“船”確也既沒有槳,又沒有帆,只用天使的雙翼鼓動著空氣凌空航行。我們的“船”上也有一百多個靈魂坐在裡面,只是沒人唱“以色列出了埃及……”的詩篇。但,我還是領悟了“潔淨的靈魂,脫出腐敗的奴性,到永久光榮的自由”之要義。人生在世,誰沒在那黑暗的森林裡迷失過呢?誰沒被逸樂、野心、貪欲的野獸攔阻過呢?人,靠著“理性”的援助,才能抵達那披著陽光的山頂,由黑暗趨向光明,由卑下趨向高尚,由罪惡趨向至善。不要說地獄那“惡魔的墳墓”裡的靈魂,即便是走在腳步趨向善途的淨界之地,靈魂仍需經歷驕、妒、怒、惰、貪財、貪食、貪色的層層洗煉,才能得到淨化,才能返於人祖真璞之境,到達返璞歸真的地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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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心理上常有的低下和卑微,行動上攜帶的殘缺的愛意,真感到慚愧;看看如此博大、深邃、純潔的蒼穹,我們那些生命歷程中的得與失又算得了什麼;聽聽天籟之音的啟迪,我們經受的那些個痛苦和磨難,只不過是一種洗滌和淨化的過程,我們是更應該善待人生,善待自身和他人了。面對芸芸眾生的歷史、面對生老病死的人類,活著——已經是身在天堂的福份啦!生命,彌足珍貴,我們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沒有理由不擔負起相應的義務和責任。

真誠、自由、堅強地活著,真好!


To the world you may be one person,but to one person you may be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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