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我們的心,隔的不是兩張乾枯的皮囊,是千山萬水。
我知道。我開始無理取鬧。
並沒有爭吵。我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裡。漆黑一片。蹲在地上倚著暖氣。
沒有哭。只是突然厭惡這種狀態。暖氣那麼暖。身體那麼冷。
我清晰地聽到你Q上發出的嘟嘟嘟。我聽到你吃瓜子的聲音。我倚在那裡一動不動。
才注意到關了燈,是如此的黑。好像只有在小時候捉迷藏躲在舊貨倉裡才會有如此的黑。黑得讓人忐忑。
你終於發現。你大聲地喊我。在查視各個房間後確定了我的所在。
``你在幹嗎``洗臉``一個人不開燈在廁所里幹嗎``我洗臉``
最後我們都不說話。對峙了好久。你啪的打開燈。亮得那麼措手不及。
就好像這麼多年來,我從不見日光。
我把水籠頭開到最大。水嘩嘩想得很肆虐。用力的洗臉。我沒有聽到你的腳步。
你沒有離開。
開門。你雙手架在門的旁邊。你看我的眼神讓我想起另一個人。我推開你走到房間。坐在地上吃瓜子。
你過來抱我。抱住我不讓我動。
可是這仍是讓我難過。你給我溫暖的擁抱,我們仍是兩個人。
伊能靜說:你只是愛我。不在乎我靈魂的出口。
我的靈魂也快山窮水盡了。你並不知道。
如此的愛,像不像病入膏肓的半死人?
我先來折磨你。再來折磨我自己。
很奇怪。好像我一直在努力,讓別人都不來愛自己。
昨天晚上終於和你在很黑的晚上坐在公車最後的一排。看著外面的燈火。在福特廣告牌轉彎處,我說,每天我就是在這裡打電話讓你下來接我。我說,你每天在那裡等多久。
你說,五分鐘。
我從來沒問過你這個時間打電話是不是合適。你要站在風裡等多久。你也從來沒說過。
我說,明天我不用給你打電話了。你說,對啊。明天是星期天。
我轉過頭去。沒有說話。即使明天是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也再沒有這樣的電話。你知道因為你離開再沒有人在車站等我。可是你不說。
我看著外面。想起了幾米的《地下鐵》。大一的時候在開封一看到就喜歡。那個小盲女那麼平淡地悲傷著。
你固定在哪一站上車?在哪一站下車?
車站的人總是這麼來去匆匆。
會有人在地下鐵的出口等你嗎?
有時候我覺得世界是沒有出口的迷宮。
有時候我覺得已走到世界的盡頭。
在這個城市裡,我不斷的迷路。
我努力尋找希望。深怕幸福就在身邊,卻被我粗心錯過。
其實我哪裡都不想去。
然而,會有人在地下鐵的出口等我嗎?
我也像一個瞎子。在漆黑的世界裡轉。幻想著光明。
一切幸福。形同虛設。
原諒我在早上就這麼絕望。這個早上很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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