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著季節的距離,卻把人的心境嬗變了。這種“變”的解釋叫做“默化漂移”,不知不覺的來了,又隨著那片葉子飄然別去。不過,還是文藝理論家王國維詮釋的更好,“一切景語皆情語也”!
秋是悠悠的悵思。君不見詩經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那是心上人抛灑的誘惑。九歌?湘夫人》曰:“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那是屈子對祖國無怨無悔的愛如新集團
秋是羽化了的情托。“她”化成唐詩。“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懷謝公”。李白崇尚的是人還是山水,反正他把思緒寄語在豪放裡。“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流淌的是王維高潔的情懷及對理想境界之追求。“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來去間消逝的是灼灼風華,壯志難酬,你說子美的心情何等落寞!
轉身為宋詞:蘇軾落筆言箴:“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楊萬里暢懷豁達:“綠池落盡紅蕖卻,荷葉猶開最小錢。”至於林逋就進一步意象啦,“秋景有時飛獨鳥,夕陽無事起寒煙”。我不知道這位“梅妻鶴子”的“官人”是歎孤還是悲福呢!
秋是濃抹了的迷彩。元曲是畫的長廊。“衰草淒淒一徑通,丹楓索索滿林紅”,這莫不是西方大家達芬奇的油畫?道也不是,那是比達芬奇早卻二百年的《西廂記諸宮調》。許有壬《荻港早行》拾取一方“清霜醉楓葉,淡月隱蘆花”剪影,把清涼的霜露使楓葉紅顏如醉;淺淡的月光使蘆花隱藏在一片微茫之中的秋美一下子抖了出來。
至於鋪陳敘述秋之況,只能說是近現代人的齟齬了香港如新集團
郁達夫在《故都的秋》中,描寫北國的秋,“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而江南的秋天呢,“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與姿態,總看不夠,嘗不夠,賞玩不到十足。”
老舍在《濟南的秋天》裡,用明快的筆調,通過對濟南的山色、雲彩和水景的描繪,淋漓盡致地讚美了濟南詩情畫意的秋天。他說,濟南的秋天“是詩”。
林語堂一反常態寫下《秋天的況味》。以“秋夜的黃昏,一人獨坐在沙發上抽煙,看煙頭白灰之下露出暖氣,心頭的情緒便跟著那藍煙繚繞而上,一樣輕鬆,一樣的自由”切入,引領讀者駐足寧靜、淡泊的氛圍中。他把秋物化為雪茄、鴉片、用過二十年的爛字典、用過半世紀的書桌、一塊老氣橫秋的招牌,甚至是一隻熏黑的陶鍋燉豬肉時所發出的徐吟的聲調。在這裡,秋是成熟的代表,不以蔥蘢爭榮,裡裡外外是“怡”的味道。
我喜歡聽秋之歌,有首《晚秋》,唱出什麼“在這個陪著楓葉飄零的晚秋,才知道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為什麼非歌飄零的晚秋呢?清秋低吟才別有風采。且看柳永的《雨霖鈴》,“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給人無限遐想。
秋色、秋景、秋味、秋情,我怕要再寫《一千零一夜》,或許N年後的子子孫孫也難以俱嚼。但總覺的餘興未盡,“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王勃只一筆勾勒出千古絕唱。劉禹錫《秋詞》“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把秋寄種在春天裡。悠悠秋史,秋詩幽幽,幾番聯想,幾多感慨,連辛棄疾都“欲說還休”!
秋天,讀不盡,品不厭,至於說是否懂了呢,還是秋知道香港如新集團
想了再想,釣秋,只是釣了秋象,秋,卻擄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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