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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隍廟步行街,每天都能看到很多乞丐,他們光明正大地睡在大馬路中央,或者跪著,或者站著,或者移動著對來往的行人乞討。
幾乎每天我們都會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閉著眼睛睡在步行街的中央,幾乎一整天都在沉睡,一動不動的樣子。我們看不出來他有沒有氣息,也沒有人會特意彎下身去,探一探他到底有沒有鼻息。在他的周邊,會灑著一些零散的錢幣,還有食物。他也不會起身將那些硬幣收入口袋或者吃一點東西充飢。我不知道,為什麼在夏天的時候,很少看到,而冬天的街頭,他都會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故意拖出來,放在馬路中間,作為賺取別人同情的工具。冬天的寒冷,和他的淒涼模樣相映襯,的確更容易激發人的憐憫之情的。
想起一個冬天的雨夜,一個老頭就睡在服裝店的門口。寒冷的大街,他卻毫無顧慮地擁著薄薄的棉被,在夢鄉里沉睡,經過的時候,我在想,那些乞丐是不是會有很多被凍死街頭呢,就在這樣的天氣裡。
然而乞丐的聚集或許從某一面,更能說明那個區域的富庶吧。而這富庶,恰好給某一些人帶來了“前途”和機遇。
在東門口的地下通道出口,有那麼一段時間,每天都會有一個懷抱嬰兒的婦女跪在那裡,對著每一個從通道扶梯上來的人嗑頭,然而很少有人會給她投一個硬幣,表示憐憫或者同情。或許她這種行乞的方式不夠新穎,或者大家覺得這個婦女太年輕了。離她不遠五米,有一位四五歲大的小女孩,在一個三角支架雜耍。她倒立在一個鐵作的三角架上,小嘴巴緊緊咬住三角架支端包著的一塊布,彎著腰,在那裡不停地轉。支架一直轉個不停,會轉得看的人都頭暈,而小女孩卻必須一直堅持地咬著那塊布,在支架上保持彎腰的姿勢。真擔心她也會轉暈了,然後掉下來摔在地上。在我經過的時候,卻很少有行人因為她的把戲而停下腳步,給她點錢的。儘管三角架的前面也放著一口碗,裡面只有零星的幾個硬幣。或許,這小女孩第一天做這個架勢的時候,會有不少人丟下同情之心,日久天長的,同情心漸漸被磨成了繭,我們都心腸硬了。更何況,我們都清楚地知道,不管是小女孩,或者是那個婦人,都屬於某個集團的。
一個年輕的姑娘經過那裡,看到了在支架上旋轉的小女孩。她蹲下身子,給了她一些錢,叫她停下來不要再轉了。然而,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小女孩柔軟的小身子,迅速地彎腰倒立,開始了她在三角架上保持旋轉的雜技。那姑娘折回來,帶著哭腔地對小女孩說,求求你停下來,別轉了,別轉了,那樣會掉下來的,會摔傷的。那年輕姑娘說給小女孩錢,叫她不要再在這裡做這樣的活了。很多人停下來注視這一幕,又很快離開了。僅憑年輕姑娘的柔軟,不足以救贖或者改變小女孩的生活的。
想起有一次在南苑鞋城,不經意間瞥見一張極其恐怖的臉。很顯然的,人為燙傷,半張臉的皮膚糾結成一團,一個年輕小男孩,就這樣殘廢了。
還有一個晚上,約梅姐一起吃飯,在二百門口的階梯下邊,跪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北風嗚嗚地吹過街道,敲著這把老骨頭。梅姐的慈悲心被揪著了,她在門口的小吃店裡,買了兩杯熱騰騰的貢丸,放在老人的前面,叫他趕緊吃下暖暖身子。那個老人跪著,連連向梅姐鞠了好幾個躬。
或許生活中有很多隱語,不是我們眼中所見識的現象,所能解釋得清楚的。有那麼一些人,那麼一種生活,根本沒法作出任何選擇。也沒有人能夠幫助他們作出更好的選擇。他們只能在歲月中安身立命,或終老。
有一位朋友經常說最理想的生活是當乞丐。然而,他絕對做不到放下身段去過乞丐的生活,只不過在內心不滿現實時,渴望拋下包袱,沒有責任,沒有現實,實現生活的離場,以達到精神上的流放罷了。
或許現實中,真的有不少精神乞丐,他們衣著光鮮,物質豐裕。然而,心靈卻在大街小巷裡游盪。他們有家,卻不愛回家,他們的靈魂和乞丐一樣,睡在馬路中間,或者行人道上,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們,等待一顆柔軟的心來慰藉。 環保袋 .花車 緊急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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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de3link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